老照片中的青春往事
40年前中考记忆 回望塞北
原创 秀灵 燕赵新声 2022-08-21 08:03 发表于河北



河北涿鹿保岱学校
第九届七年甲班毕业师生合影 1978.5.1

前排左起:
温玉兰 侯英忠 丁素兰 丁金贵 郭强 李长贵 张文武(涿鹿安监局) 朱明春 赵明英 ??
第二排教师左起 范怀金(茶房校长)、刘长生(文教会计)、董连仲(已故)、李大公(业教校长居保岱)、康占元(教育局,已故)、王喜才(总校长已故)、贾正龙(已故)、孙宝信(保岱)、闫九林(张家口)、李义(总校长已故)、赵录(乡中校长,已故)、刘喜(保岱镇土地所长)
第三排左起 丁胜芳(保岱)、郝友清(优秀教师居涿鹿)、刘海梅(张家口)、黄玉珍、尤秀斌(石家庄)、朱双银(保岱 北京)、刘成效(交通局 已故)、温存军(县人大科长 居涿鹿)、马德高(保岱学区)、丁桂玉(在京已故)、张文广(酒厂劳资科长)、徐桂香(保岱教师)、潘占花(新华书店居涿鹿)
第四排 刘海(茶房学校)、闫桂明(乡中已故)、朗瑞星(张家口)、孙宝凤(保岱校)、尤秀梅(保岱学区)、郝玉凤(保岱校)、张文品(保岱)、王兴平(洪寺学校)、马桂梅(邢台清河)、张银平(涿鹿)、刘玉平(乡中已故)、李玉花(涿中高级教师)、易永林(宣化区教育局)
第五排左起:郝有平(茶房) 马桂芳(河北师大 涿中) 刘燕华 温存香 刘成兵 王尚兴 侯玉宝 ? 朱登录(师大 北晨高级教师) 王润兰(考入涿中 居保定) 全庆林(卫生所长) 张海平 朱文华
第六排左起:王永强(保岱经商) 刘兴强 张文兵(林业技术员) 朱? 朱明富 温存党 杨占玉 唐玉荣 王尚燕 温雨请 朱文青
未参加合影的老师情况:
李林岐(4-30赴天津工学院读书)马玉录(3-8到华东理工大学深造)、刘世臣(3-6考入河北大学)、张银清(3-8考入河北师大张市分校物理系)、李树德(3-5考入石家庄纺织技师学院)、杨占川(3-10考入张家口农机学校)、刘成印(教初一,未照)、李福(伙房师傅,未照)
人间第一情音乐:龚玥

这张照片拍摄于1978年5月1日,那时我(第三排左5)和温存军(第三排右6,人大科长)、李玉花(第四排右2,涿中优秀教师)、易永灵(第四排右1,宣化教育局高级教师)、郝友清(第三排左2,保岱学区优秀教师)等人正在保岱学校任教,初中七甲班同学毕业,为了留念拍摄了这张照片,我们作为教师参加了拍照。
1978年,正是国家改革开放的前夜,刚国办中学毕业的我们5人,先后进入学校任民办、代课教师,在桑干河南乡村学校度过了一年难忘的青春岁月。
如今,40多年过去了,时光流逝,青春过去,至今我们5人,分布全省各地,回忆往事,畅聊人生,感念青春,当年故事记忆犹新。

公开招聘考试 命运出现转机


1978年初,我还在河北省涿鹿县保岱公社保岱大队当林业技术员,那是我回乡劳动的第一年, 国家恢复高考,我和所有的回乡知青一样,躇踌满志,我充满了梦想,在迷茫中看到无限希望。
春天一早,我从大队广播里听到了学校公开招考教师的消息:凡是工人、农民、上山下乡和回城知识青年、复员军人和应届毕业生,均可参加当教师考试……这则新闻,让我做出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——先报考民办教员,命运也因此而改变。
考试这天,到学校参加考试,我在排在最后一个座位。后来我才知道,报名的有60多人,设了两个考场。
推门进入考场,三位监考老师坐在对面,中间是一位年长的赵录副校长,两边各坐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(后来才知道他们名字,李玉花和易永灵)。考试分两张卷,一张是数理化,一张是语文政治,时间3个小时。
记得当时的数理化试题比较简单,我很快完成,开始答语文卷,作文题是《如何做一名好教师》,由于爱好文学,我先写了作文,这引起了一位女监考的注意,她每次转到我的座位前,都要看我答题。这天上午考完,那位青春女老师说,我看了你的答卷,你很可能会考上,这句话使我充满了信心。
第二天成绩公布,老爱爱(张文武)到家里通知我成绩:数理化得了90分(满分100分),语文政治是79分,总分169分(满分200分),这个成绩算高分之一,初选分数线100分,你以超出初选线69分的成绩,顺利进入初选。请你今晚到学校备课,明天在全校公开试讲。
第一次经历面试和试讲


我选择的是初中物理课《比重》一节,既有理论,又有公式计算,师生互动。第二天的公开试讲是在保岱校七年甲班进行的,开始课堂气氛非常严肃,本校领导和公社有名的教育人士都到了,但进入大教室后才发现,令我惊讶,心理紧张发慌,后很快稳住阵脚开讲,在课堂演算例题时,我提问倒数第二排右2学生回答,没想到站起来的是赵录校长,他上来故意计算错了,我很快纠正过来,原来赵校长故意混在学生中,考验我的判断能力。
试讲以后,最后一部分是面试自由谈话。面试官是县文教局教研室主任董成章和公社文教助理李义老师,还有一个人不认识,后来才知道他是在保岱下乡驻村的涿鹿县委副书记李锡九,我先介绍自己:我是回乡知青,在农村下乡当过林业技术员。接着开始问我的家庭和学习情况。
从李锡九的眼神似乎对我越来越好奇,他问得更多了。我知道谈话的时间早就超过了规定。他问我怎么自学的。我就说自己有旧书。他指指我的书包,问我书包里带的什么?我说我随身带着书自学的。他问能不能给他看看,看他的表情动作就明白了。我马上从书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,一本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地词语。另一本上整齐地写着课文,公式、语法和作文。
李锡九仔细地一页页翻看着,问是不是我写的,我说是的。下面又说了些诸如;我白天劳动,晚上学习,我喜欢读一些文学作品等。董成章和李义老师也轮番拿过去看了看。这个时候,我越来越镇静。记不清还问了些什么,只记得我嘴里不停地回答着。估计是乱诌一气,错误百出,许多问题就更不敢提了。
就这样,我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勇敢,谈了好长时间才结束。
进了学校之后,和李义老师、文教局下乡的董成章老师分别谈起面试的情况,我才了解到,在我离开考场后,李锡九副书记很激动,连连说:给他高分,这样的考生我们一定要收。据说,我是面试考生中唯一的应届还在农村劳动自学的知青。估计我那身衣服,和那一付灰头土面的样子,也可能使他们感到意外。
经过笔试初选,试讲和面试,我以较好的成绩成为教师一员,这是全公社第一次面向社会公开招考教师,给了我一次机会,命运开始出现新转机。
一边教学 一边复习


回到学校任教,我如鱼儿回到水中。一切都是熟悉的:舜都古城还是我生活过的古城,学校还是原来就读小学的学校,老师有些是教了我的老师。为了让我能边教书边学习,校长王喜才为我安排了高一的数学、物理和历史课。我上高中时,正是文革后期,没有完整的教材,没有系统学习功课。物理只学过滑轮、速度、磁力线定律、加速度,而我还一直搞不懂磁力线是个什么东东。现在要教物理课,无疑是笨鸭子上架了。
每天晚上,只要李林岐老师来学校,就帮我备好课,第二天我稀里糊涂地去讲,下了课就走,我生怕学生问我疑难问题。保岱村办中学那届的学生很是厉害,他们中有董效雨、李敬忠和张素珍。董效雨后考入河北师范大学,历任乡镇党委书记、纪委副书记、监察局长、检察院长、反贪局长、高级检察官。孙美兴参军,部队团级干部,转业到市公安局处长。李敬忠和张素珍后考入高等师范院校,曾任高级教师、政府机关局管理干部,成为社会精英。这样的学生一提问题,有的我能解答,不会的我就搪塞说我回头和李老师研究一下,赶快逃掉。
这样坚持了两个多月,校长看我教得吃力,又误人子弟,只好将我教的历史课减掉,让我有时间自学备课,专教数学、物理两科了。这短暂的“走麦城”让我从来不敢和人说,我曾经当过高中数学物理老师。与我的数学物理课教得一般“相映成辉”的是,我的中考复习进展缓慢,因为大部分时间投入到所教的高中物理数学自学备课中,李林岐老师给我留的复习题我做不来也做不起。我毕竟初中毕业3年了,从来没有摸过初中数理化的课本。我焦虑失眠,压力很大,却每天看高中课本。李老师对我——这个他眼里曾经的好学生失望至极,生气得好几天不理我。我也苦恼万分,甚至后悔当时勇于承担教高中的冒然。眼看中考在即,他们对我能考上学校不报任何希望了,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。
好在这时任教初中理化的艾玲老师,向我伸出了援手,她十分体谅我的心情,将自己复习过的资料转给我说:我支持你要好好复习,争取考上。这份感动,一直珍藏至今!
一天我学习备课到深夜11点,突然下起了大雨,我没带任何雨具,无法回去?艾玲很快从宿舍拿出她的雨衣,轻轻递给我,送我消失在雨夜中……
其实,我心里很清楚,艾玲的心眼善良,乐于助人。这是他那双明亮的、大大的眼睛告诉我的。那双美丽的大眼睛,望着你时很纯真,很友好,很平和,使你很想看她。记得那时,我只好望着艾玲的这双眼睛,而对其他不熟悉的女性我根本不敢也不正视一次。当时我头脑清醒,不能分散精力,仍然一如既往的专心复习功课,为夺取自己新的前程而不懈努力准备着!
来了算命先生 命运婚姻爱情


当时学校有位领导对我们考学绝对不支持,一口认定青年教师们不安心工作,只顾个人复习。这位领导曾公开批评一位教师是“有才无德,没有良心”,把这位教师气得半死,当即跟他拍了桌子叫板,一下灭了他的威风,我们青年教师非常高兴。
因为我们想要考学的欲望太强烈,对于领导的批评,我们都承受了下来。那一年,我们十几岁,现在想来,真不容易。仿佛有了那一年的经历,此后的岁月里,无论什么样的挫折,对我来说,都算不得什么。
由于备课上课自学复习压力很大,青年教师们为了放松心理缓解压力,开始寻找精神依托。那年考试前夕,学校门口来了一位算命先生,几位教师纷纷前去算命。
丁贵老师问:“先生,马上就要中考了,请帮我算算,我能不能考上学校呢?”
先生微微一笑,让他报出了生辰八字,然后掐指一算,什么也没说,就走出了房门。
丁老师不解,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。
只见先生指着远方的学校,说了一句:“这就是你要的答案。”
丁老师望着自己的学校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,然后又恍然大悟的说:“多谢。”
算命先生说:你最近喜欢一个女的,一日不见,想她三遍,你一往情深,她不喜欢你,只要你好好学习,不分散精力,将来必定能成事。
一位叫闫灵的青年老师围上来看热闹,被算命先生叫住了。
“小兄弟,看来你最近做了好事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看你印堂发亮,最近是有好事要发生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,前几天家里没钱,本来是打算去茶房村借钱的,中途路过一条河,本来有一座桥,今天发现变成两座桥,肯定有一座是假的,碰见一个老人非要过,把他拦住了,等了一会儿成了一座桥,把他送到了家,所以也就没去成。”
“嗯,你做了好事,他日一定会有好报的。”
“唉,近日老是心神不宁。”
“小兄弟,我给你测个字吧!”
“测就测吧。”于是闫老师执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串字,因为近日母亲一直在生病,很多事情都连在一起。
“串字是由两个中字结合到一起的,代表着你学业有成,最近的考试一定会高中!”
从生辰八字看:你是独生子吧,你的语文功课好,数学差,抓紧补课。
“借先生吉言,他日高中一定会感谢先生的!”说完付了钱就起身离开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回到家里后,母亲也没有病了,到了考试的这一天,闫老师答题思路清晰,很快就写完了,成绩出来了,果真如那先生所言,中考考中了,成绩也是非常的理想。
没过几年,他毕了业,有了自己的事业,父亲恢复了工作,家里也是越来越好。
据说算命的还有:范怀金老师、易永林老师、李玉华老师,结果如何?不得而知。
八字算命你有金榜题名的命吗?
“久逢甘露,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,金榜题名”,如何测算人的命运、事业、婚姻、财运、寿命?
在我中考升学后,有一天,门口来了一位算命先生,用“灵鸟”叼签算命,母亲出去看热闹,算卦先生非要给她算命,不收费,母亲说完孩子的生辰八字,小鸟开始叼签,先生便开口说道:你儿子有上大学的命啊。我孩子已经考入师范了,不可能再读大学呀?不对,他的身边都是他的机缘,有了来自外界的人气,他命里的大运转起来,有大学的命相。
孩子的爱情婚姻是:现在就有一个女孩很喜欢他,但是,他们不会结合。你的孩子要远走高飞的,小地方留不下,到外地可展现一技之长。他结婚会很晚,但是,工作生活顺利如意,经济也不成问题,慢慢走进上流社会。
他们所处的地方环境会对女孩不利,青春、感情、金钱等都会受地方泄耗。
女孩的命挺好的,在学习考校升学等方面会沾男孩许多光,金钱上不会有压力,但是爱情不顺,婚姻比较顺利,生活工作也没问题,她最后会拒绝交往,但她非常难过,留下深深的记忆。
他俩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,生活学习会经常在一起,建议是分手,可能会比较犹豫,不按照说的做,最后出现情况也不感到意外,命中注定有此一场,终究不能躲掉。
人到底一生能算几次命?又何时去算命呢?
一般情况下,一个人若人财两旺,富贵双全,混得风声水起的话,断然不会去起卦算命的。
我个人认为,人生要在四个固定年龄段可考虑去算命。
1、孩子刚出生时,需要找人算算命,目的好根据八字喜忌给孩子取名。
2、孩子在高考前,算命可知何方上大学最佳,学何专业。
3、是在谈婚论嫁时,因此关乎人生和子孙后代的大事,是有必要去算命的。
在古代,男女订亲时,双方父母就互换庚贴了。合婚、择日是必不可少的。
4、是待人成家立业后,比如有重大投资、迁升和遇事左右为难时,找算命先生预测一下,是百利而无一害的。
除上述几个固定的年龄段需要算命外,至于平时何时去算命,那就要根据个人的喜好而定。

中学部七人考试 全部金榜题名



恢复考试点燃了青年教师心中求知的热望。
1978年夏天,我们迎来了中考,考生队伍中不乏兄弟、姐妹、师生,那场考试承载了人们对那个特殊时代的集体记忆与情感。起早贪黑地背了两个星期中考的复习大纲,就仓促上阵了。
那一年,录取率只有5%左右。
我参加了1978年的中考:早晨六点起床,匆匆吃过饭,从家里赶往考点。同时和他一起奔赴考场的,还有我的学校同事们。
考场就设在我们学校,有20多个考场,我因对自己不报希望,反而心情放松,率性而为,第一门还是语文,作文题目是《我的老师》,我很快写完了。考试时间不到一半,整个考场里我第一个交卷。数学和理化卷答的差不多,都是最后一个大题未完成。倒是政治感觉答得还算顺利。
学校的同事们和我一样也很期待这个命运的拐点。幸运的是,我们中学部七人全部“高中”,至今还是学校的美谈。
第一名易永灵255分;第二名丁桂玉250分,第三名刘玉平247分,第四名郎瑞星245分,第五名秀灵231分,第六名闫九林230分,第七名马德高210分。初选分数线是200分,最后录取分数线:中专是211分,中等技师学院是160分(只录取非农业知识青年)。
其实,在那个年代,人们对所学专业的概念并不清晰,有人问我,“为什么去上师范不上大学呢?”我们考学目的,只要有一个工作的饭碗,上那所学校,读什么专业都无所谓。很多年以后,我们才知道,正是因为当年的考试,我们生产队的人从此走上各自不同的人生。
金榜题名:政审和体检


一个月后成绩公布,我考了231分,超过200分的初选线31分,超过技工学校初选分数线71分,这个成绩在当地算中等分数之一。
这时听人说涿鹿县教育局门口贴出大红榜,是中考初选名单,实际也是后来的大部分人录取名单。可能最后录取还有些变化,我不清楚。全县初选的以保岱公社最多,全县有75人,保岱公社38人,占全县一半多,我们学校上了初选线7人,我的名字列在红榜上。
据说整个涿鹿县城沸腾起来。每天都有很多人围在红榜旁边观看谈论。我已经精疲力尽了。再也没有力气赶到城里去看红榜。现在回想起来,还真的希望那时去看一回。
大约是八月中下旬,我得知,凡是上榜的考生都要去保岱公社医院(在董家房村)体检。负责胸部透视的医生叫安文固,他女儿叫安丽萍,当年考上卫生学校。我的前面一位女知青,她很壮实,皮肤粗糙,脸庞红通通的,一看就是长年在野外被风吹日晒的。医生说她可能有先天性心脏缺陷,女孩说从来没有检查过,插队几年一直是强劳力。她急得连连向医生哀求。这位女医生沉吟了一会,走到另一个办公室去,再出来时,用笔在检查单子上划了一下,通过!不过这女医生严肃地叮嘱那女孩尽快去检查一下。
体检中,有一位茶房青年叫郁跃,他报考的是师范学校体育系,专业成绩非常高,文化课成绩略低,最后没有被师范录取,非常可惜。对回乡青年的家庭来说,考上学校是一步登天的大喜事。
接着开始政审,这时却又遇到了麻烦,校领导说,即使你们考上了,也未必能走。他们找了几个人座谈,在我们几位考生的政审鉴定表上填写了负面意见,什么不讲阶级斗争,走白专道路,只顾自己,不热心教育。把我们气得半死。
公社文教助理李义看了鉴定表后,当即全部撕毁,非常生气地说:为何在考生鉴定上做手脚?既然考上了就让人家去念书,这是我们培养出的人才,将来前程无限。他立即把旧表作废,重新给填写了鉴定,我们政审才得以通过。
政审和体检后又是无休止的等待。九月初,刚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。考试录取结果杳无音信,我又一次陷入深深的绝望,似乎是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。同时,我感觉自己的体力也渐渐支撑不住了。
踏上了奔向学校的列车


当秋天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,生产队广播大声喊我名字的时候,我知道盼望已久的好消息终于来了。在大队会计的一个抽屉里拿到录取通知书,一个牛皮纸信封,上面写着我的名字,落款是"张家口地区师范学校",抽出里面那张白色的硬纸张,上面一行黑色大字"大中专院校录取通知书"。我读着这一行字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我所在的学校初选7人,录取了6名,由于当过教师,按照国家政策专业对口,全部被师范学校录取,张家口地区13个县,有6个县的中考状元进了师范。这一年全县中考前十名中,保岱公社占了5人,其中,我们学校有2人。
那时全公社参加考试的有900多名,光知青就有600多。我知道好几个很有才能的知青没有被录取。我很遗憾。我衷心希望他们在以后的考试胜出,搭上这部历史的列车,希望他们的人生道路顺利平安。
10月8日早上我离开了保岱村。这天天气晴朗。知青哥哥乐于助人,何建明、白凤鸣骑车主动把我送到下花园火车站,一个行李卷,一只小木箱子。
秋天来了,我终于踏上了奔向师范学校的火车。当我乘坐的列车驶向"我的学校"时,我内心很平静,没有欣喜。在历尽千难万苦之后的疲惫不堪,在绝处逢生之后的感激之情,同时抱着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向往,所有这些十分复杂地交融在一起。我安详地望着窗外一掠而过的景物,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见。
在柴沟堡小城火车站,学校组织的迎新生人员已经在站口等候,把我作为78级新生接到学校。这一年,我终于如愿以偿,迈进了景色幽美的塞北师范,成为78级仅有的几名年龄小的学生之一。
在那个秋天里的每一天,我背着书包,手拿着书本,走出师范生宿舍,沿着小路向教室走去。外面阳光明媚,灿烂无比。小路的两边栽满了杨树丁香,小操场两颗大柳树发出新芽,满园显出一片五彩缤纷的颜色,枝条上已经抽出绿绿的芽,长满红红的果树。我离开小路,走到茂盛的树丛中,微微仰面,闭上眼睛,让自己沐浴在阳光里,尽情地感受从来没有这么收获的秋天。

前排左起 田明 陈贵(人事厅)
后排 左起 王耀成(建行) 王悦 秀灵

作者:秀灵,河北涿鹿人,六十年代生,祖父从事民族工商业,曾是桑干河南回乡知青、民办教师,1978年考入地区师范,毕业后从事乡村中学教学,后赴高校深造,历任共青团干部、财税局会计师、新闻集团主任编辑、新京报筹备处代表、省委新闻处借调干部、张市帮扶队长。现任新媒体主编,从事文学创作和编剧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著有《狙击手》《河北第一秘》《红都内外的秘密》等多部,红色文化专家,为传承历史文化笔耕不辍。

后排左2 秀灵 4刘金国 5薛妙
前排左王建华 任喜 明德章 武有忠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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